手机在裤兜里震得我大腿发麻，跟催命似的。
掏出来一看，屏幕上跳着“张主任”三个大字。
**尖锐刺耳，在这午休后，刚恢复点人气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我按下接听键，没吭声。
“陆衍！”
张主任那破锣嗓子穿透听筒，“立刻！马上！到我办公室来！听见没有？立刻！”
咔哒。说完就挂了，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施舍。
我慢悠悠地晃到行政楼三楼。
那扇挂着“教务处主任”牌子的木门虚掩着，推门进去，张主任坐在他那张宽大的老板椅里，肥硕的身躯几乎要把椅子塞满。
他手里捏着个紫砂壶小茶杯，慢条斯理地呷着，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办公桌上，一份打印纸就大喇喇地摊在那儿。
陆衍走过去，目光扫过那份文件。
标题是加粗黑体：《关于高三（7）班陆衍同学涉嫌月考物理科考场作弊的举报信及处理建议》。底下洋洋洒洒，虚构了时间、地点、手段，还煞有介事地“附有”考场监控异常片段说明。最底下，鲜红的公章盖着，旁边是张主任龙飞凤舞的签名，建议给予“留校察看”处分。
“啪！”
张主任把茶杯重重砸在桌上，茶水溅出来几滴。
他终于抬起眼皮，那双藏在肥肉里的小眼睛射出精光，脸上堆起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。
“陆衍啊，”他手指点了点那份“举报信”，“看看，影响多不好！都捅到我这儿来了！这要按规矩处理，加上你之前的表现……”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，“退学，那是板上钉钉，跑不了的。”
张主任身体微微前倾，压低了声音，带着一种“我是为你好”的虚伪腔调：“不过嘛，念在你可能是一时糊涂，年轻人压力大……这样，你就在这儿，写个简单的检讨书。承认自己一时昏了头，偷看了旁边同学的答案。我呢，帮你把这举报信压下去，退学的事儿，也一笔勾销。怎么样？很划算吧？”
张主任威胁道：“否则……后果你清楚的。这年头，造谣一张嘴，辟谣跑断腿。你这‘前科’，加上这份‘证据’……啧啧。”
划算？划算你妈！
陆衍差点没直接啐他脸上。这死胖子，玩得一手好栽赃陷害。
怒火在胸腔里翻滚，但理智战胜愤怒，最终还是使自己冷静了下来。
陆衍的视线，没有停留在那份可笑的举报信上，而是越过了张主任那张油腻的胖脸，落在他身后那台还亮着屏幕的办公电脑上。
【启动：数据透视！】
意识微动，视野瞬间被淡蓝色的数据流覆盖。一封未关闭的邮件内容，清晰地投射在我的意识里：
发件人：张德贵(教务处)
收件人：刘教授(启明大学信息工程学院)
主题：关于月考异常分数处理
刘教授：
上次月考物理科成绩已按您要求处理完毕。“分数异常”学生陆衍的成绩维持58分，确保其仍在退学边缘，不会构成威胁。赵磊同学的成绩已按指示上调至80分，确保其排名符合预期。相关后台操作日志已做清理，请放心。
后续模考屏蔽名单及操作流程，还请您这边尽快安排技术细节。合作愉快。
张德贵
刘教授？赵磊？屏蔽名单？技术细节？
一股寒意，比那天被冰可乐浇头还刺骨，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。
原来背后还有条更大的鱼，赵磊那个蠢货果然只是个幌子。
“呵……”
一声嗤笑，从陆衍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，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寂。
张主任小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和恼怒：“你笑什么？！”
陆衍没回答他，反而上前一步，逼近那张宽大的办公桌。
双手撑在桌面上，身体微微前倾，眼睛瞪着张主任，冷笑一声道：
“张主任，需要我……现在就把你电脑里那封发给刘教授的邮件，还有你昨天晚上偷偷摸摸溜进机房，修改赵磊分数、删除操作日志的监控录像片段……直接打包，发到校长大人的私人邮箱里吗？或者……你觉得教育局的实名举报平台，会更快一点？”
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！”
张主任猛地站起来，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，怒目圆睁地拍着桌子说：
“你……你怎么可能……你血口喷人！这是诬陷！是……”
“砰！”
一声沉闷的巨响！
办公室厚重的木门，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。
巨大的声响，警醒了了张主任色厉内荏的嘶吼，也让我心头猛地一跳。
【系统：警报！高权限危险人物接近！极度危险！极度危险！】
刺耳的电子警报声在脑子里疯狂炸响！
来人穿着一身剪裁考究、质感极佳的深灰色西装，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，面容冷峻，眼神锐利得如同盘旋在高空的鹰隼，带着一种久居上位、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。
张主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，所有声音戛然而止。
马上换成了谄媚表情，腰下意识地就弯了下去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：“苏……苏局长！您……您怎么来了？快请进！快请进！”
苏振华，苏沐瑶的父亲。启明市教育局的实权副局长。
他看都没看旁边点头哈腰的张主任，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，从进门那一刻起，就牢牢锁定在陆衍身上。那目光带着审视，带着漠然，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。
“陆衍？”
“是我。”
我挺直了脊梁，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。
妈的，这气场……真不是盖的。
苏振华微微侧过头，目光扫过桌上那份刺眼的“作弊举报信”。
“离沐瑶远点。她跟你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有些圈子，你这辈子，下辈子，都够不着，也进不去。”
苏振华沉下脸，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：“分数，就是你的天花板。认清楚自己的位置，对谁都好。”
认命？天花板？
屈辱、愤怒和不甘的火焰，猛地从我心底最深处窜起，瞬间烧穿了刚刚被那强大气场压制的窒息感。
三年前被顶替的绝望，被逼控分的憋屈，被泼可乐的羞辱，被栽赃陷害的愤怒……所有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
陆衍非但没露半分怯意，反倒梗着脖子迎上苏振华那慑人的目光，唇角一扬，绽开个近乎挑衅的笑。
那笑意里裹着少年人独有的执拗，带着股不管不顾的锐气。
他扯着嗓子说道：“苏副局长是吧？”
陆衍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异常清晰，甚至盖过了张主任那粗重紧张的喘息。
“分数定高低？天花板？”我笑着，一字一顿，清晰无比地砸了回去，“那不好意思了！我这58分的天花板，今天，还真就想试试......”
我猛地抬起手，食指笔直地指向头顶，仿佛要捅破这间压抑的办公室，捅破这令人作呕的所谓规则！
“看看它到底够不够硬，能不能捅破您这金碧辉煌的公平教育金字塔！”
【叮！检测到强烈反抗意志与核心目标锁定！主线任务激活：揭露“智慧阅卷系统”分数篡改黑幕！阶段奖励：“规则干扰”初级权限已发放！请宿主查收！】
图书馆三楼的角落，安静得像被世界遗忘。
这里是绝对的禁区，连管理员都很少踏足。
陆衍靠在厚重的书架旁，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苏沐瑶坐在陆衍对面，身着简约而不失青春气息的校服，微微隆起的双峰在宽松校服的遮掩下若隐若现，不经意间的轻轻一瞥，便足以让人心生涟漪。
苏沐瑶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得能砸死人的《高等数学分析》，但我知道，她的心思绝不在那上面。
陆衍把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纸条，轻轻推过桌面，停在她摊开的书页上。
陆衍苏沐瑶赵磊控分学霸：系统逼我当千年老二小说全本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